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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司马裒如此说，白魄眉头高高拢起，唇边笑意也转为冷笑，他瞄了眼身侧那人，想着张乖涯大概不会喜欢别人掺和他的家事，便忍着没吱声，只是压低了眼皮，将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
“原来你也不知道。”张乖涯对他的话浑不在意，只抓自己想要的重点，照目前的情况他还真不一定是司马家的人，他一屁股坐下敲着案几道：“晋王呢？我有事问他。”
“怎么？现在连王叔都不叫了？就这么想跟司马家划清界限？”司马裒坐在张乖涯对面，本就对他的疏远心生不满，又见白魄紧挨着张乖涯站，便有了找茬的由头：“哪来的野蛮人！一点礼数都无，他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离他这么近作甚？”
“司马裒！”白魄还未发作，张乖涯先面色一冷，猛地一拍案几，怒道：“你别得寸进尺，说我便罢，怎还牵连别人？少时与疯狗互啃留下的旧疾现在才发作？逮谁咬谁！”
白魄顿时眉头舒展，龇着牙冲司马裒笑得肆无忌惮，突然觉得忍气示弱的感觉竟也如此美妙。
司马裒狠狠勒了白魄一眼，怒火似乎从他面上烧到眸中，幽蓝的眼珠如深海一般暗潮涌动。
“又想同我打架？”张乖涯斜睨着司马裒，见他面色被怒火烧的通红，还以为他无法克制，要同小时候一样与自己打上一架才能消气。
司马裒将两腮绷了又绷，终是松了眉眼，展颜一笑。眸中怒火潮水一般退散，眼中幽蓝转为清澈的浅蓝，“看来修道也没能改变堂兄心性，还同往昔一样牙尖嘴利，暴躁易怒。”
“别光说废话，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张乖涯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敲了敲案几，“问你晋王在何处，我有要紧事找他。”
“何事？有多要紧？”司马裒蓦地探身过去，在他颈侧猛嗅一口，又迅速退回原位，“味道变了，没有儿时甜香，但更好闻了。”
司马裒舔了舔唇，眯着幽蓝的眸子，笑得诡异。
白魄静静的听着二人对话，越听脸色越黑，他把目光从司马裒脸上移开，睫羽压得更低了，全神贯注盯着张乖涯散着几缕发丝的后颈，生怕再多看司马裒一眼，就会让经历八王之乱所剩不多的司马皇室再少一支血脉。
“说了你也不知道。”张乖涯拧着眉头，耐心逐渐被这位堂弟消耗殆尽：“你也没变，还是一样招人嫌，晋王到底来不来？不来我走了。”
“走？走去哪里？我父王这几日刚巧不在建康，已着人快马传书，你既来了，便在府中多待些时日，经年未见，弟弟我可是日日盼着兄长，思念得紧。”司马裒说着，又朝张乖涯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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