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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怀揉着眼睛从被窝里爬出来时,窗棂上还挂着薄薄的霜花。他踮起脚尖取下挂在床头的棉袄,衣料上还带着昨夜炭火的余温。哥哥吴泽天不亮就去温府当值了,但灶台上温着的米粥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泡。
巷子里的青石板湿漉漉的,晨雾中飘来王伯豆腐摊的香气。吴怀捧着小陶碗排队时,看见雾气里走来几个挑担的菜农,扁担吱呀作响,新鲜的露水还挂在青菜叶上。
"小怀今日要加杏仁糖不?"王伯掀开木桶盖,热气忽地漫上来,把吴怀的睫毛都染白了。铜勺在桶沿轻轻一磕,雪白的豆花就颤巍巍滑进青瓷碗里。琥珀色的糖浆淋上去时,吴怀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王伯,这是知画姐姐绣的帕子,说给您擦汗用。"
帕角绣着朵海棠,针脚细密得像是真能闻到花香。
学宫的铜钟敲到第七下时,吴怀正用袖子擦着砚台。阳光透过雕花窗格,在青砖地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前排的李家小子偷偷从书袋里摸出个蛐蛐罐,立刻被苏夫子用戒尺敲了手背。
"天地玄黄——"童子们摇头晃脑地念着,声音惊飞了檐下的麻雀。吴怀的余光瞥见窗外树影微动,刘棠的红衣在绿叶间一闪而过。她总是这样,明明说是来保护瑾潼小姐的,却总躲在树上看他们念书。
郭孝儒俯身帮他纠正握笔姿势时,吴怀闻到他袖口淡淡的药香。"孝儒哥哥昨夜又熬夜看医书了?"吴怀小声问,却见年轻人的耳尖突然红了。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窗外那抹红衣正往这边抛来一颗野山楂。
知画姐姐的绣绷上绷着块月白色的绸子,吴怀数了数,已经绣了二十三针海棠花瓣。最奇妙的是那些渐变的花色,浅粉的丝线里掺着银光,像是真能看到晨露从花瓣上滑落。
"这是要送给..."知画的话突然停住,针尖在阳光下闪了闪。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徐荣今天没穿铠甲,靛青色的棉布袍子被风吹得鼓起来,腰间横刀用布条缠住了刀鞘,大概是怕反光惊了绣庄的客人。
吴怀看见徐大哥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几块琥珀色的麦芽糖,每一块都雕成了小鱼的形状。"河间府的新花样。"他的声音比平日柔和,右手上还缠着昨日的绷带——那是在追查刺客时被毒针擦伤的。
徐荣偶尔会来,每次都带些小玩意儿——一支木钗,一盒胭脂,或者几块西域的蜜饯。他总是一身便装,腰间的横刀却从不离身。
“徐大哥,”吴怀仰着脸问,“你的刀有名字吗?”
徐荣怔了怔,摇头:“没有。”
“那我的木剑有!”吴怀得意地举起卫子歇送的小木剑,“我叫它‘小雀儿’!”
徐荣笑了,揉乱他的头发。
傍晚时分,吴怀坐在温府后院的石阶上,看着天边的晚霞。
温瑾潼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手里攥着一把野花。
“怀哥!给你!”她一股脑塞给他,“我在后山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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