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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让我看看，你上学的学校……”老婆婆指尖的动作不停，双眼紧闭，眉眼间的神情很痛苦很纠结似的，又道，“小学是好像是甄什么小学，村里的学校吗？初中跟跟‘四’有关，高中跟‘一’有关，嘶——，不对，这高中怎么好像还跟‘晚’有关呢？至于大学……模模糊糊看不大真切啊。”
诶？！这…怎么可能呢？听完这话，甄若心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敢相信地看着老婆婆，觉得自己好像真遇到了陆地神仙，因为这要是没点儿真本事，仅仅靠胡猜可猜不出来的。“我——，嘶——，我看你最近好像过得不大顺利呀，是…事业…还是感情？”
“哇——”甄若心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感叹的声音。“看来…我说对了？”
老婆婆伸手点了点自己身边的位置，不容拒绝地说，“坐过来点儿。”
“好、好的。”
甄若心听话地坐了过去，她很想让对方给自己指点一下迷津，却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开口。“是感情上遇到了困境吗？”
老婆婆再次问道，见甄若心虽低头不答但眉眼间却满是悲戚之色，便轻轻拉住对方的手，柔声安抚道，“没关系的，什么事情都能过去。”
“真的吗？”
甄若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动地反握住老婆婆的手，迫不及待地询问道，“我跟他还有可能吗？”
老婆婆的视线扫过甄若心手上的戒指，又道：“是出现了第三者吗？”
甄若心肩头一僵，轻叹一口气，回答说：“算是…也不算…嗯…我也不知。”
“此话怎讲？”
“因为那个所谓的第三者吧，她人已经不在不在人世了。”
老婆婆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明白了似的点了点头：“啊？哦，原来是有一个打不败的白月光啊！结婚多久以后发现自己被欺骗的？”
“算是——，嗯？”
甄若心听到老婆婆后面的话，她瞄了一眼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眉头紧紧一皱，满眼质疑地看向对方，噌地站起了身来。“怎、怎么了？”
那老婆婆有些慌乱，左看右看地张望着，似乎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出现了纰漏。“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儿。”
甄若心讪讪笑着，又道，“车子很快就回来，我就先走了，您——”“你要走？”
那老婆婆神情一惊，立马起身，一把抓住了甄若心的手臂，“再陪我一会儿吧，我还有话——”“我真有事儿！”
此刻，甄若心就怕自己不是遇上的不是陆地神仙而是人口贩子。“那你家住在哪里呀？”
老婆婆不依不饶地问，“哪个小区？”
“这就…没、没必要说了吧？”
甄若心忙扒拉掉那老婆婆的手，抬脚便走。“等一下！”
见甄若心走了，老婆婆也急了，快步就跟了上去。甄若心闷头快走，大气都不敢喘地越走越快，一直走了有三四分钟才敢回头看，谁知刚一回头，那老婆婆满是皱纹的老脸就在眼前，吓得她一哆嗦大叫出了声：“啊！”
“哎哟！”
那老婆婆身体微微后撤，双手捂着耳朵，似乎是早有准备。“你、你…干嘛跟着我？”
甄若心害怕地问。“我有话还没说完呢，你干嘛走这么快？”
老婆婆轻吐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稍稍急促的呼吸。甄若心吃惊地瞪大了眼珠子，心想：‘我走这么快都能跟上，而且还不怎么喘，这还是人吗？分明就是个老妖怪呀！’“这么看着我干嘛？我问你啊，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的好朋友呀？”
嗯？！甄若心又发现了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面前这老婆婆的声音像是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一样甜美得有些渗人。得跑！但要命的是她已经吓得双腿发软，动弹不得了。“若心，你怎么不理人？”
那老婆婆歪着头凑过去，神秘兮兮地问，“听不出我的声音吗？我是甄兮瑶呀！”
说着，她便脱下了帽子，“你看，我这是化的老年妆。”
甄…兮…瑶？甄…兮瑶？！甄若心几乎快要飞走的意识慢慢恢复过来，她用力地眨巴了几下眼睛，仔细地瞅着那张苍老的脸看了看，这才发现对方的眼睛一点儿都不像是一般老年人那样浑浊，而且也从那没有了帽子遮掩的发根处看到了很明显粘合不服贴的起皮之处。“你——，你真是——”“是呀，当然是我，要不然我怎么可能知道你那么多事情？”
“这…倒也是。”
渐渐冷静下来的甄若心，也从对方那还残留着少女时代音调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熟悉感。“若心，这些年…去哪里了？”
甄兮瑶欣喜地抱住甄若心，激动得红了眼眶，她那无法控制的巨大思念透过手指的力度传达了出去。后背被抓得生疼，甄若心默默忍着，脸上不自觉地蒙上了一层深深的悲伤，她伸出手轻轻揽住这个中学好友那骨感十足的背部，盯着对方左眼眼角粉底掩盖下的一道陈年伤痕，无比愧疚地道歉说：“对不起，兮瑶。”
“要不是今天偶然碰上了，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就在A市。”
甄兮瑶用额头狠狠地撞在友人肩头处，怒气冲冲地抱怨道，“转学之前我给你塞了张纸条，那上面写着我的新的联系方式，你怎么都不联系我呢？”
“纸条…联系方式？”
甄若心当时只顾着自责跟伤心了，根本不记得对方曾经给她塞过纸条，更别说是上面的联系方式了。“对不起。”
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后来，我还联系到初中同学，要到了你家的电话号码，也曾经试着往你们家打了两次电话，可你奶奶只说你因为考得不好复读了，也说不清到底是在哪个学校复读的，于是我就留下了我WX号，可你始终也没加我，之后我再往你们家打电话的时候，就打不通了。”
“我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家座机电话就没再用了，号码也注销了。”
甄若心愧疚地低下头，语气悲伤地说，“对不起，兮瑶，我——”“干嘛一直道歉啊？”
甄兮瑶抬起手，用手背蹭了蹭实在控制不住的眼泪，“连个消息都没有，不知道别人会担心吗？”
“兮瑶，我——”甄若心忍不住抽泣起来。正在这时，路边的人纷纷驻足，不少人好奇地拿起手机开始拍视频，甄兮瑶见状，又重新摆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用苍老的声音说：“别哭了，傻丫头，奶奶这不是没丢吗？走吧，走吧，回家去！”
说着便拽着甄若心，走到路边拦下了一辆车。上了出租车之后，甄兮瑶跟甄若心两人都十分默契地没再说话，一路互相握着彼此的手安静地坐着……“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啊，收拾得可真干净诶！”
甄兮瑶这屋跑跑，又到那屋里看看，活脱脱一个好奇宝宝。“是跟你那个烂人丈夫生活在一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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