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困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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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芸满眼期待的看着赵志航，而赵志航只能苦涩的道：“芸儿，叔叔真的没办法了，为了带走更多的人，飞机一路上只能选择小一点的孩子带走，而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仍然留在城市里.......”

“二叔，可我真的喜欢他啊！呜呜——”

......

“走了，都走了好。”

黄昏下的楚阳显得有点落寞。

影影绰绰的阴影渐渐摸了上来，傍晚突降的温度让人还是有点不适。

楚阳抱着胳膊搓了搓，心里觉得稍微暖和点后步枪背在背上，弹夹装在背包两侧容易够得着的侧兜里。

然后彻底成为孤家寡人的楚阳，将地上堆放的食物装进背包，准备进楼。

至于张豪，在楚阳的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个人，如果不是十几年的教育和经历让楚阳学会了尊重每一条生命。

否则，这时候，张豪早就被楚阳给呵呵了。

缓过劲来来的张豪，靠在墙角怨毒的看着楚阳说到：“楚阳你就是纯粹的损人不利己，看我比你有钱比你有势，所以你就想拉我下水。是他们不想走，又不是我不让他们走，你凭什么替所有人做决定，啊——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很英雄，我呸，你就是个大傻逼。”

张豪并不懦弱，相反他很勇敢，坚韧，聪明，所有成功人士身上必备的优秀品质他一样都不少。唯一让楚阳不爽的就是他那种骄傲到极点的自负和极度自我的处世价值观。

尽管楚阳也自我也自负，从这点上来说，他们还是很相似的，不过楚阳从来没有做的那么过分过。

也许正是应为两个人太过相似的缘故，这才导致两人一直互看不顺眼。

“呵呵——”

楚阳淡淡的笑了，笑得有点傻有点蠢。

“我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那种舍己为人的人，恰恰相反，我很自私。在失去母亲、父亲和爷爷的时候，我觉得命运这个婊子就是老天爷派来专门针对我的，那时候我很这个世界，恨他要一点点夺走我唯一用有的东西。那时候的我用了最大的力量来报复——在学校里我打架斗殴，顶撞老师，在村里我闹得鸡飞狗跳，放在哪都是人嫌狗厌的对象。这种自私自利的思想几乎刻进了我的骨髓里，在鲜血中慢慢生根发芽。”

张豪看着楚阳一脸的不信，而楚阳没理继续道：“就这样我浑浑噩噩的混了三年，直到那天我在村里遇见了一个小女孩，和我想象中的妹妹很像，穿着一身粉色的公主裙，眼睛大大的，很可爱。但她脸色很苍白，你知道的就是那种病态的白，不过她还是冲我笑了笑，那种纯洁美好让我自惭形秽到无地自容，我不知道该怎样回应她，想笑，又怕吓着她。那时候，我已经很久没真正的笑过了，每一次笑都是干了坏事时，我知道自己笑得很丑，所以——我故意做了个鬼脸吓唬她，想让她害怕我，然后赶紧滚开。”

楚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歪着头笑道：“张豪，你知道那小丫头是什么反应吗？”

“该死的，我不想知道你的童年有多悲惨，也不想知道你的故事到底会由怎样的结局，我只知道你搞砸了一切，所有的一切，只知道我现在最想干的事就是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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