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意味深长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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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然是带着愉悦和忧伤的双重心情登上去往北京的动车的。从那里他可以乘坐高铁直达上海，开启他在上海及江浙五城市为期半个月的考察学习。

上海是中国发展最快的大都市，与它比邻的江浙一带也是经济和环境俱佳的地区，“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谚语更是自古有之。可以去那里考察学习，是郝然梦寐以求的事情。

而且，本来这次考察，是刘主任要和郝然一起去的，那样看起来也更像是一次工作意义上的出行。可马上要出发的时候，刘主任一大早突然把郝然提前叫到办公室说自己不去了，让郝然还真有点摸不着头脑。

“小郝呀，本来市里是派咱俩，下周一起去上海和江浙五城市考察的对吧。可是现在呢，情况有点变化。市里又有其他的重要工作需要我来做，咱们共产党的干部，还不就是这样——我们是人民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所以呢，我还得在单位留守，也就只能安排你一个人过去考查了。到了上海，会有省里其他地区负责招商和项目建设的同志和你汇合。这次，就只有你和市电视台搞新闻的一名同志在北京直接碰头儿，然后一起过去。在北京一上高铁，你们就能见面了。说不定，还能互相认识，收获一次惊喜呢。”刘主任这次给郝然讲工作安排时，一点儿不像平时那般严肃认真，态度倒是颇像一位和蔼的长辈。让郝然听起来，还真有点不适当。

在郝然眼里，刘主任可是官场上的老狐狸，向来是个敬上压下的主儿，自己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个当牛作马、冲锋献阵的材料。可他今天说话的态度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郝然的心里反倒敲起了小鼓——真不知他葫芦里又卖了什么药。

“主任，那这么说，这次您是要我一个人去了？”郝然心里又是惊，又是喜。不过，几年的公务员生涯，已经让他也学会了在领导面前荣辱不惊，把内心的心思隐藏起来。

“对，说实在的。我这人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对你要求比别人严似的，其实还不是对你高看一眼，响鼓拿了重锤敲。看起来是让你每天多干点工作，可那不就是为了锻炼你吗?你说那几个年轻人都是家里有背景的，可是没有真本事呀。所以我就不重用他们。你呢，家境是跟他们没法比，可在工作上能干呀。这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看我这也四十大几的人了，要说发展，也没多大空间呢。出去转，也不见得能长多大本事。可你呢，就不一样了。年纪轻，底子好。我可是一直很看好你的，知道你确实能干，这不才把那么多人都看着眼红的副主任的位子给了你吗?哪个领导的脸我也不看，我就看重有真本事的人。你这才不到三十岁，将来可是前途无量，风光还在后头呢！年轻人，机会真来了的时候，可得抓住呀。不知道一个什么机会，就是乌鸡都可以变凤凰呢。”刘主任给郝然的一番教诲，颇有点“意味深长”的味道。

郝然一面给刘主任陪笑，一面恭敬地说：“主任，您说这话可是有点过了。不就才四十出头吗？这不还正是干事业的好时候吗？我在你面前，还不就是小娃娃学走路一样的。没有你扶着，我可是什么都干不好呢。你每次什么工作都让我干，那是锻炼我。我心里明镜似的。提拔我当我副主任，我更知道感激。你说，我一个普通工人家的孩子，家里老爸又总是病病殃殃的，你还那么看重我，我能不好好干，好好配合你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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