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进退两难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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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躺在身旁的张蔼林,郝然的脑海里闪现出的却是袁蕾那张知性而又端庄的美丽脸庞。他张大嘴巴，瞪起眼睛，想让自己用最短的时间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清醒，清醒，再清醒；回忆，回忆，再回忆。前一天所发生的一切都记起来了，这让郝然的心猛地像刀割了一下，就那么用力地，毫无防备地割伤到他内心深处最敏感的部位。他知道自己已经再没有彻底痊愈的可能。

郝然用力地打了自己两个耳光，脸上火辣辣地疼，但他觉得还不够，是远远的不够。这种疼痛只是肉体的，而心里的疼是更深的。他无法忍受自己让袁蕾的心受伤。这是他最最在意的事情。可是现在，他已经这样做了。他知道，这一辈子，都是他对不起她了。

郝然慢慢坐起来，把后背倚在床头上，他心里想着袁蕾，但眼睛盯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张蔼林。他知道，他不仅仅对不起袁蕾，同样也对不起她。

“然，你醒了？”张蔼林倒是依然保持她的开朗个性，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伸出一只手，把郝然的胳膊搭在自己裸露的肩膀上。

郝然把手又缩了回去，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没有吭声。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靠近张蔼林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不管出现怎样的后果，你都得学会承担。

在他的心里，原来的计划，当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以为张蔼林也可以像袁蕾一样，按照他的思想，和他一同承担。两个人可以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走，那样一切都可以在他郝然的掌控之下。他可以左面拥着袁蕾，右边抱着张蔼林，尽量让两个人不同时出现在同一个空间，一旦他可以在张蔼林这里获得了他想要的，他就可以和袁蕾开始另一段崭新的人生旅程了。

他郝然，经过了在政府部门几年的修炼，以为自己已经成长为这方面的高手，足以玩得起这样的“感情游戏”。等他郝然想离开时，至少已经拥有一官半职了，而到了那个时候，他相信他也可以找到妥善的方法解决掉张蔼林的问题。

可现在，不过短短几天，事情就已经发展到出乎意料的地步，他郝然，还可以把自己摘干净吗？把这些事情做在一个副市长女儿的身上，他还有抽身离开的机会吗？

“郝然，心里后悔了是吗？”女孩子的心思总是那么细致敏感，张蔼林一句话说中了他的心思。

但这样的时刻，床还没有下，依郝然的性格，他怎么会瞬间就说自己后悔了。

“当然不会，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毕竟，这种事，第一次，对女孩子更重要……”

“把第一次给你，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你不用有什么压力，就算你心里还有她，我也愿意。伴侣有很多种的，这个年代，爱一个人，也未必一定要结婚成家过日子，换一种在一起的方式也未尝不可。我的意思，你应该懂！”

张蔼林的话把郝然吓了一跳，他的大脑瞬间有些缺氧。他在提醒自己，你要明白张蔼林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结论很快做出，她的意思，应该是——她可以接受两个人未来是没有婚姻的，即使只有这样的陪伴，就好像是“情人”，她也可以接受！

郝然想到张蔼林不仅和自己一起在北京读大学，而且是在那座最前卫的大都市里工作过几年的人，思想自然要比他们更开放！

而张蔼林的这种思想，无异于给郝然压抑和痛苦的内心吃了一颗定心丸。他已经在心里开始期待另一种生活方式：某些夜晚，他可以陪伴在张蔼林的左右，而他的心，依然为她的袁蕾守着，也许适当的时候，他想要的东西从张蔼林那得到了，而张蔼林也玩得倦了，累了，可以放手让他走了，那时候，不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