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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往，方怀会选择回避，当没听见。
但此刻，看着宋婉脸上虚弱的笑容，和眼神里希冀，他忽然有点不忍心。
事已至此，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或许这一刻的宋婉是真心忏悔，懊悔当初的举止过激。
方怀虽然心里还记着这件事，但表面撒个小谎，让宋婉安心去，也不是做不到。
他笑笑，淡然道：“说起来，我要谢谢您，是您让我成长了。”
如果不是当年宋婉把他扣在车里，变相逼了他一把，说不定，他这辈子都没能破除心魔，开口讲话。
因果循环这种事。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这也是方怀此刻能坦然面对宋婉的原因之一。
你说心里怨怪么，那肯定有，但怪到一辈子无法原谅的地步，又不至于。
就像皮肤表层受了伤，破了口子，留了疤痕，平常不去看它没什么感觉，更不影响生活自理能力。
但如果去看了，却又似乎能感受到受伤时的痛处。
总之。
就是矛盾。
亦或者说，宋婉的所作所为没有那么可恶，远不如那几个杀害父亲的凶手来得可恨。
宋婉听到方怀的话，眼神里多了几分释然，神情都似乎轻松了不少。
她轻叹了一声，
“瑾瑜这孩子是在乎你的，这么多年一直没忘记过你，我也知道他一直在暗地里找你，如果你能放下心结，不妨和他重新来过。”
方怀没有回应，转头看着门口。
病房内陷入沉寂。
过没多久，顾瑾瑜被沈蕴荷拖着走了进来。
宋婉眼睛一亮，无声的笑了，轻轻喊了一声，还是顾瑾瑜的小名。
顾瑾瑜身形一颤，神情复杂的看着宋婉，像是置于梦中，无法醒过神来。
方怀收回目光，沉默的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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