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时节,气候朗润而清新。梧桐树梢浓郁茂盛,光华流转得空中蓦然飘落一片脉络明晰的嫩绿树叶。
清风微扬,绿叶髣髴芦苇般浮荡于空。空中翻转、起舞高抬、扭动身姿……缓缓落于后院那泛着光泽的莹白如玉的大理石上。
“不、不好了——”
费利丝动作急促叩击后院研究室的门扉,整个人神色焦灼。
身形颀长的男子倏然开门,手中还握着捣碎的药材,不疾不徐安抚费利丝:“您别着急,有话慢慢说。”
“曼达琳小姐她……与阿曼迪女士起了争执……”
云淡淡,水悠悠,胸中几多愁,都付之于一心。
凌乱的步履携带如疾风般的长躯迈进二楼檀木门扉时,一地残碎瓷片,花色繁复的地毯溅洒莹白水汁与虞美人花枝。墨眸幽深,前移凝视,四周更是杂乱得不堪入目。
邓纳兰不动声色逐一扶起四仰八歪的紫檀木桌椅,取了新的钧窑翠瓶注水,未消片刻,恹恹花枝已焕发活力。
长身一弯,捡拾漫天飞散的漫画纸张。深眸游移间,指腹倏然一顿------春去也,人在画楼东。芳草绿黏天一角,落花红沁水三弓,好景共谁同。
字迹娟秀温隽,清雅如兰.
他抿了抿唇,唇角弧度止不住上勾,髣髴看到落笔之人小心谨慎追求完美的忐忑心理。
日光灼亮,纱帘浮荡。俊拔长躯持立如松柏,深眸远眺,青翠碧绿的芳草已绵延至天际,片片红花飘落茫茫似海的碧甃湖。
碧甃湖原名Alexander(亚历山大),某个调皮的小姑娘学会鹧鸪天这首词后,因‘碧甃’二字老是写得歪七扭八,她便一气之下强行给它取了个中文名字。
床帷右侧一角,佯装午睡的曼达琳以手按在胸口,忍不住动了下身,悄咪咪掀起半丝眼皮。阿曼迪女士不是说学会聆听吗?这都大半晌了,某人怎么还是一声不吭?
难道......
是她故意布置的凌乱场景被识破了?
她几不可闻叹了口气,胸口髣髴堵了块大石般,气息沉而重。小手揪了揪床单,按捺不住性子委委屈屈喊他:“邓纳兰.....”
某人默然垂眸,遮住半张清容的长发,随同飘窗而入的燠风隐隐晃动:“你不是想知道这半张脸的故事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六岁以前,他都是待在红磡福利院。
北京常年雾霾,若是天空飘落鹅毛大雪,能见度更是缩短在了方寸之内。他便是在这个低蒙又冷寒的雨雪时节,被视力欠佳的前院长捡了回来。
“这个孩子,必将半生坎坷。”
因为前院长这句话,新上任的焦院长多年来对他甚为优待。但凡有夫妻欲收养子女,他永远排在首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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